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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散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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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自由之路

“李先生,我很好奇您的真实身份。我默默守护了珠儿600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单凭一个人的意识就能显现我。”

站在房间船舱内一隅的乌鸦,用他那非常浓厚的英格兰口音的英语非常绅士的询问我。正如他所说呢那样,诸多的神明和魑魅魍魉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人类的信仰和相信,没有信仰着他的人类就没有神明和这些牛鬼神蛇。而乌鸦便是瘟疫的化身,在中世纪时代被所有人恐惧而产生的魔神之一。

“我自己尚且不知道,除了名字还能告诉你什么。”

自我来到1941年的英国已经过去一周了,在此之间我向它询问了很多有关于珠儿的事情。乌鸦被缠绕在珠儿身上的死亡气息吸引已经在她身边徘徊了600多年,但因为失去信仰而无法显现。而珠儿是冰华(Edelweiss)被一个叫做尼古拉的人送去异世界之后,留在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和这些因为信仰而出现的神不同。冰华是继承太古大地意志的主神的后代。她原本可以成为主神的,之所以如此的弱小,是因为本身就没有完全继承神的能力,又被迫分裂到了两个世界的关系。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但令人苦恼的是,我依然还是爱上了她,却不知该怎么做。

呜呜呜~~~

“这里是哪里?”

巨大的鸣笛声吵醒了珠儿,也惊醒了陷入沉思的我。珠儿睁开眼看着头上的天花板。从圆形的船舱玻璃窗外射入的阳光,将噩梦驱散。因为与我约定不随意在珠儿和普通人面前出现,乌鸦随即消失在了阴影深处。

“你终于醒来了。”

从在伦敦的狭小防空洞中陷入假死状态开始,我便将她一直带在身边。

珠儿点了点头,这里并不只是一间普通的船员宿舍。而是在一艘驶向美国弗吉尼亚军港的军舰上。在英国被海上和空中封锁的今天,只能由大批的海军护送才能算得上安全。我混淆了军舰上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我是某个高官,才顺利找到这个地方。

“我好像做了个梦。”

珠儿对噩梦的恐惧还留在脸上,即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噩梦中了也挥之不去。

“是啊,你已经睡了一周了。”

“哇!是大海耶!”

珠儿起身,从圆形的窗口望去,虽然只是远处的海平线,却让她震惊了。但接下来,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肠蠕动声。

“你先呆在这里不要乱跑,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我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虽然穿着自己习惯的西服也能蒙混过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现在则是穿着一席美国二战海军军官的服装。当然,即使我穿着这身军服也并不需要在这个军舰上做任何事情,我的目的只是要最快最安全的通过改变船员的认知,顺利的从英国去美国。

我找到了军舰上的餐厅,因为军舰是24小时值班,所以食堂也是24小时都有食物,但新鲜的蔬菜却供应的很少,我拿了两人份的食物,开始往回走。

“战争啊……”

虽然我想回去看看此时的祖国,不过这时的祖国战乱更多,我并不愿意去冒这个险,即使我知道战争拖得越久,国家收到的伤害越深。但若是干涉美国的行动的话,我就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另外一点,我虽然不知道SCP具体是在何时创立的,但根据众多的情报,和乌鸦对SCP毫不知情来看,现在依然没有这个组织,因此SCP很可能是在战后才创立的。但SCP是怎么来的,应该怎么对付,我根本没有概念。

在回去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到我的军衔之后,都向我敬礼。不过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他们的长官,在离开后,我毫不例外的抹去了他们在那一瞬间的记忆。

“真是麻烦。”

我走过军舰的甲板,看了看用钢铁做成的巨炮。可是很快又觉得没意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珠儿果然如同我的命令一般乖乖的在房间里呆着。

“来,船舱里只有这些东西而已,不要挑食哦。”

我给她的是一盘用菠菜和鸡蛋拌的蔬菜沙拉,香肠还有面包,外加了一瓶可口可乐,甜点是巧克力。即使在近代,在这种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在船上供应那么多人吃食物,恐怕也就只有美国了。

“这里是通往天堂的路么?”

一脸懵的珠儿,伸手拿起了勺子。她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地狱。有些僵硬的将食物送进嘴里,接着因为美味的食物吃了一惊,一下子的将食物塞入嘴里太多了,就如同一只花栗鼠一般。

“哼哼哼……”

跟着吃了一些夹着黄油的面包的我,不禁笑了起来。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她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让我有些欣慰。当然,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在珠儿和冰华身上的谜题还没解开,我不知道为何死亡的气息缠绕着她。听乌鸦说,她会在这个世界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的时候复活,在受到刺激的时候进入假死状态,然后吞噬掉所有死亡的灵魂。

“我只是看到你吃东西的样子会高兴而已。”

刚刚的笑容多少都有些苦笑的意味,这大概就是对我的惩罚吧

黑夜即将临了,水面上渐渐泛起了大雾,这是我为了增加隐蔽性,而制作的屏障。现在已经到了公海上了,若是遇到敌袭,我可是很困扰的。

船舱内只能听到轻微蒸汽机不断运转的声音,通过隔音而显得有些安静。

第二幕 占卜

1941年3月20号。

在一个月后,我们来到了弗吉尼亚的诺福克军港。虽然觉得作为一个军官说不定更好进入战争。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而已。

若是要真正全面赢得胜利,将历史导向正确的方向,只能在暗地里进行。思考了那么多,但是首先我们必须在美国先安家,和珠儿找了个地方落脚才是首要任务。当然,一路下来她也只是跟着我而已,毕竟身材瘦小的珠儿并不能搬动比自己还沉重行李箱。她头发因为一个月的旅行而长了一些,已经可以扎辫子了。旅途中实在无聊的两人,就玩起了过家家。不是我当父亲,就是我当丈夫。但是每次都要我帮她梳头发,扎辫子。因为长年的沉睡,不能和他人交流。她和冰华相比,心智并没有成熟。

我们在华盛顿特区附近一个名叫Fairfax的小镇买下了一间小屋子,这里离国会只有45分钟

珠儿似乎非常惊讶与这里的和平和安稳,仿佛战争不存在似得,但她走进我刚买下的屋子第一反应,竟然是开始清扫。

“这里好宽敞。”

和伦敦的那个防空洞相比,这里确实可以说是相当舒适了。船上我实验了很多事情,比方说从梦中将金块拿了出来,在一家首饰店卖换成钱后,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买下了这栋房子。

“是啊,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这几天去买些家具吧”

这种做法并不是没有问题的,除了会破坏黄金的价格之外,这种黄金因为不是出与世界上任何一个矿产的黄金,导致黄金出产地的“指纹”表明这个矿产从未被发现过。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出售了足够自己使用的黄金,也不至于被人调查。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出去有点事情要办。”

虽然战事已经迫在眉睫,但如今我只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却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关乎世界存亡的情报。

所以我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先思考和收集情报,首先我需要去置办一些必要的物品在这里生活下去。

“好的,李先生。”

珠儿点了点头,我看着眼前弱小的女孩,却让我实在是不放心。

“对了,你会用枪吗?”

在英国寻找度过大西洋方法的时候,我为了防范那些对我有想法的抢劫犯和扒手,特别买了一把防身用的手枪,如今已这里还算安全,我就暂时不需要了。

“嗯。只是看人用过。”

我拿出一个德林杰手枪和一小罐子弹,放在了珠儿的手上,这种即使是小孩也能单手使用的手枪,使用非常容易搞到手的0.22英寸子弹,低后座与噪音,最适合给女性防身用。

“只要把击锤抬起来,然后扣动扳机,就可以打两发。”

珠儿点了点头。在确认她已经明白了自己需要保护好自己。我这才离开了别墅,在我前面,是一个黑色凯迪拉克的Sixty Special。这应该是这个年代最新型的款式,就在去年发售的。在选择移动工具的时候在才买的。

一开始握住方向盘的时候却发现方向盘异常的硬,后来发现,真正能装上车子的助力器还要等10年后克莱斯勒的Imperial车系上才有。开起来虽然没有20世纪的车那么轻松,不过至少还可以一用。

“今年可真是个重要的一年呢。”

汽车驶过即将变成五角大楼的阿灵顿农场。在这个年代,即使是最强大的国家也不能避免被卷入。

“请问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出现在驾驶座后排的乌鸦,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

“警戒附近的危险事物,帮我看家,若是发生什么事情,马上告诉我。”

实际上,除了医术之外乌鸦非常擅长搜寻和监视。因为在黑死病爆发的中世纪,它会用乌鸦使魔到处搜寻被黑死病折磨的病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一直跟在珠儿身边的原因。

“遵照你的指示。”

在乌鸦消失后,我将车驶向华盛顿特区,目标是白宫的总统办公室。

要接近总统其实并不困难,门口和值班室的警卫对我来说只要催眠就能让我同行。但唯一的问题是我还是需要实实在在的说服总统,毕竟我使用的催眠都是短距离短时间的,过后大多就如同做梦一般会忘记。

但强迫让他听下我想要跟他说的话,并给与引导还是可能的。

“总统先生。”

我敲了敲门,毕竟他是大国的总统,直接闯进去并不礼貌。

“进来”

直到得到允许,我才打开门。坐在轮椅上的总统看上去有些吃惊。

“抱歉,总统先生。打扰您一点时间。”

“这位先生,我不记得您有预约和我见面。”

虽然我并没有恶意,但我的突然造访无论谁都会有怀疑。

“这场战争,美国不可能置身事外。美国的隔岸观火的很快就会引火上身,那一日带给美国的,除了惨痛,只有耻辱。”

对于这样紧急的时刻,我不得不长话短说。

“我知道,我想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赞同你的看法。我也在努力,可惜没有办法说服所有人开战。所有人都已经厌倦了战争。·”

总统从摆满了文案的办公桌旁摇着轮椅,走了出来。

“原谅人的软弱吧,他们只有看到了惨痛与耻辱,才会发现自己所犯下的罪。”

总统看着白宫的窗外,隔着草坪与栅栏的外面。街道上的汽车川流不息,在繁华的背后人们战战兢兢的活着。

“德军今日的屠杀,你放任恶行视而不见,也是不义之举,总统先生。虽然国会不愿意开战,但您是三军的总司令,虽不能开战,但请你警惕。困在岛上的毒龙,要偷袭珍珠之岛,就在圣安波罗修日的礼拜上。”.

我打开门,离开了总统的办公室。到此为止事情可以说毫无进展,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也一下子断了头绪。

但是当我再次坐上驾驶座上的时候,却发现乌鸦出现在了后视镜中。

“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并不指望能发现什么。但突然而来的乌鸦让我心头一紧。

“没有,先生,抱歉打扰您了。我只是发现了个认识的人,她现在遇到了点麻烦。”

我看不出来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也听不出来他的语气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既然是乌鸦认识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毕竟作为黑死病的化身的乌鸦,已经消失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了。

“认识的人么……”

我看到了在电线杆上指路的乌鸦,然后顺着乌鸦的引路开始驶向回家的方向。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哪里?”

当汽车驶向一条小路的时候,被眼前一片荒淫的建筑惊讶到了。

这里大概是地处特区与弗吉尼亚交界处的一处红灯区。天色渐渐变黑,一扇扇玻璃窗的门面闪着红的发紫的灯光,穿着妖艳暴露的女人有些站在门口,用眼神和话语撩拨着路过的男人,其她就坐在里面,伸着大长腿,等着客人来。

“抱歉,若是您不喜欢的话,就不用管她了。”

虽然心想他会不会是在试探我,但他所说的人竟然在这样的地方,确实是让我大跌眼镜。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乌鸦看上去十分镇静,看上去也不是去见老熟人的感觉。

“和我差不多,是失去信仰的神吧。”

“好了,不用说了,带我去见她吧。”

我将车子停在了一边,尽量无视那些在路边不断搭话的女人。在乌鸦带领下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你确定就是她么?”

在打开酒吧的门后,我们看到的只有坐在一边的一群人瘫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大麻的味道。对于一个精神科出来的医生,这种可以味道让我再熟悉不过了。

乌鸦看着坐在最她们最中间的橙发女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身上穿的衣服,比外面的女子穿的衣服布料多不了多少。

“好吧。”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好在我以前也有过和类似这样的人打过交道。总不可能比乌鸦还奇怪吧。

“看什么看?没看过抽烟么?乡巴佬……”

还没等我搭话,她已经注意到我是来找她的。说着拿起了旁边的威士忌酒瓶到了一杯酒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只不过是个看场子的人,该不会抽个水烟都要被抓吧?警察先生。”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浓妆脂粉,眼线被泪打湿染的脸上一片斑驳。因为吸食毒品,精神状态会异常不稳定。有时候会感觉非常好,有时候会如同做恶梦一般。

“抱歉,我不喝烈酒。而且我只是个医生而已。”

“那么你这个医生来找我什么事?总不可能管我们买麻药吧?你是医生哎,弗吉尼亚医生用大麻又不违法。”

她制止了自己的手下掏出口袋中的枪。然后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酒喝了下去。

“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要来这里做什么,那么请回吧。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做生意了。对了,若是想卖点什么药给我们的话,你可以联系我。”

我接住飞过来的名片,然后看了一下她的名字叫塔利亚(Thaila)。但毫无疑问的,我认识这个人。她一头橙色的头发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那么下次再见了,缪斯。我希望是你来找我。”

乌鸦行了个礼,跟在我后面离开了酒吧。在再次坐上我的车之后,我并没有急着出发。

“你跟她很熟么,连我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乌鸦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酒吧,若有所思的说。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思考了一会,只能这么说了。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从什么地方和时间来的,对于我来说,我确实见过她,只不过是在70年后而已。

“正确的说,缪斯应该是她的称号。能称得上是缪斯的非常多,她只是其中一位而已。”

而且,她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号。

而且,不管怎么看她的境遇都不是很好的样子,虽然不会死亡,却沦为在违法犯罪着边缘生存的人。

砰~

在我伸手发动汽车的时候,车外响起了异常了刺耳的响声。原以为是发动机爆了。但当我看到四周惊慌失措的人群跑了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枪声。

我转头看向了酒吧的方向,看到数十名警察从酒吧的门口冲进去。

紧接着,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了。在身着红衣的女人从车门缝隙中钻了上来。

“快,快走!”

听罢,我便踩下了油门。汽车飞快的驶出小巷。

“今天真是倒霉,遇到你们俩这个瘟神。”

缪斯非常懊恼的摇了摇头,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身后这位是瘟神没错啦,但我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而已。”

当然,我除了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别跟我说警察是你们带来的。”

缪斯用裙角擦掉了脸上的浓妆,我发现她即使不化妆也很漂亮。

“不,想也知道是碰巧遇上的。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回来找你。”

缪斯瞪着我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竟然也找不到话来接下去。

“因为你是缪斯。”

坐在身后的乌鸦,也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助。

“算是这样吧,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会与你有关。”

这个将来的事情,是70年后在伦敦和冰华的相遇。

原来缪斯曾与我在过去相遇,怪不得她会在那时候帮我和冰华。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总行了吧。这锅看来我不背,就要被丢下去。”

对于缪斯这样自暴自弃,我只能苦笑。

“所以说你是在找像我这样失去信仰的神么?”

缪斯似乎不是很经意的问了一句,毕竟我身后的乌鸦也和她一样的状态。

“应该是说被世界遗弃的事物吧。”

回答她的并不是我,而是坐在后座上的乌鸦 ,语句中满是无奈。缪斯好歹也曾是掌管艺术的神明。而乌鸦只是源自人们对瘟疫的恐惧而已。

“你想要找这类家伙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个叫特图(Thoth)的家伙。他自称但适合像我这样干什么都失败的人不同,那家伙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虽然从神坛上跌落了下来,但他似乎混的很不错。”

说道这里,缪斯好像很不甘心。掌管女神缪斯似乎并不擅长经营,也不甘心归隐。

“是这样么?”

我看了一眼缩在副驾驶上的缪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才怪!失去了主神和信仰,我们除了活的久一些,一无所是。就算是表面光鲜,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缪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包烟,点燃后抽了起来。烟雾从窗户飘了出去,她散乱的头发随风而飞舞。

“十年前,这个国家禁止卖酒。我反而靠着卖酒赚了一大笔,那时候有好多朋友跟着我。虽然成天要躲着警察,但那时候的精酿酒真是甜美,根本就是一门艺术。我本以为我醉生梦死的日子会永远继续下去的。谁知道禁酒令解除了,大酒厂酿的廉价啤酒,反而让我们自己酿的酒完全卖不出去。我身上的钱花完了,我的朋友离开了,就再也没回来。”

在她眼中的,只有失望。

“所以你就开始贩毒了?”

虽然我对于违法的事情并不想参与。但法律对于公益、秩序与个人利益、自由之间的矛盾确实很难避免。法律若是无法维护任何一方的利益,就形同虚设。

缪斯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抽着烟沉思着。

“这个世界正经历着关键的一点上,而你只知道醉生梦死。”

说实话,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不指责她。

“等等,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丑角,不是英雄。我只能做歌颂那些英雄的人。但是那些贪恋战场的傻瓜,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是缪斯中,也只有我这个最弱小的缪斯活了下来。”

缪斯摊手,在先进文明的轰炸下,旧时代只能四处躲藏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谁也无法以个人的悲剧衡量这个世界的得失。

“那弱小的你可知道SCP这个组织?”

说实话,当我遇到了缪斯和乌鸦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这个。

“某个黑帮么?”

不过看来,她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更别提因为珠儿的休眠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乌鸦了。

“一个专门收容和保护像是你们这种被世界敬畏和遗弃的危险事物的组织。”

这也是我对SCP的唯一印象。

“若是真有那么好的组织,我早就去了。若是人类的科技还没有我们那点微不足道的能力能赚钱,谁会去喜欢那些科学技术?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了。”

缪斯拿出烟盒,将一条烟递给我。

“不,我没有抽烟的习惯。”

我拒绝了她的烟,然后继续开车。而她则是将那根烟又点燃了。

“我不认为过去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坐在后座的乌鸦终于还是开口了。虽然平静,却语气坚定。

“曾今有一位朋友跟我说过,过去埋藏着巨大的财富,而现在的人只是把他们挖掘出来给未来的人享用而已。”

“我猜你这位朋友现在也和我们的境遇差不多。”

缪斯插了句嘴,这个推断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但乌鸦听完摇了摇头。

“他已已经消失很久了,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说不定他会突然出现在某个戏剧院看戏。”

“你是说尼古拉先生吧,他还真是个大闲人呢。说道尼古拉,我倒是还知道一个老怪物,以前还挺有脾气的,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不知为何,缪斯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谈论过去见过的人的时候,他们也只能互相同情。

“你若是想寻找像是我们这样怪人,不如去伦敦的魔法协会看看吧,那里应该有不少。”

缪斯好像对我误解了什么,我其实并不是来寻找不同寻常的人事物。

“协会?”

但是协会这个词,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我也并不是因为感兴趣而反问的。

“听说就是那个老怪物创立的组织, 专门研究魔法的,不过那家伙似乎从来没管过事情。”

缪斯的话我突然想起了诺儿,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找她。毕竟在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似乎已经了解了幕后的一切了。

说道这里,我们已经到家了,接着乌鸦消失在了后座。

缪斯拖着有些不稳的步伐走向门口,但是在想推开房门的第一时间,门被打开了。

“李先生,您回来了啊!我去为您准备点吃的。”

在门口迎接我的,是穿着家居服的珠儿。但是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的反而是看上去随性的缪斯。

“这位是我的朋友,她叫缪斯。”

我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珠儿很礼貌的点了点头。但对于这个穿着妖艳的女郎,却十分的好奇。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在看到珠儿走进厨房后,缪斯依然保持着十分惊讶的表情询问我。

“碰巧遇到的。”

虽然我并不觉得在伦敦碰到她是碰巧的事情,但除此之外我也别无解释了。

“你知道她是谁么?”

我摇了摇头,虽然我叫她珠儿,但我并不敢说自己知道这些多如繁星的神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但她身上的气息我曾经感受到过。”

缪斯看着在厨房里热菜,皱了皱眉说道。

“死亡的气息么?”

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了,我确定缪斯也感受到了那种令人恐惧的气息。

“对,是死亡和海洋的气息。她应该是主神的继承者。”

缪斯叹了口气,舒缓了一下表情才接过珠儿递过来的红茶。然后若无其事的当着珠儿的面喝起了红茶。

“所以说,我现在要做什么?你找我来,该不会就是请我来喝杯茶吧。”

实话说,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的过来的。但犹如被人安排一般的出现那一天出现的人,却让我却非常惊讶。

“首先,你那位朋友能帮我停止这场战争么。”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但我却没有好的计策可以使用。

“不知道,我想他没兴趣理会这场战争。而且赫尔墨斯高傲的很,不是随便就会帮你的。除非你能赢过他。”

缪斯耸了耸肩膀表示遗憾。

“什么游戏?”

“我不知道, 看他心情咯。还有,他玩的是赌博,不是简单的游戏。”

这样说的缪斯,看上去心情竟然好了起来。

“还有,我不能帮你代,我玩不过他。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玩自己肯定会输的赌局。”

但这种情况,明显的就是对我极大的不利。

“问题是,若是我有能在他的赌博中战胜他的才智,我还找他干什么?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说服国会那帮老爷们。”

但说服了他们有什么用么,就算我能说服国会,也没法解决整个世界的厌战情绪。毕竟,他们才经历了一战。

“哎,我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主神格的继承人都跟着你?”

缪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她那如同演戏,珠儿似乎是希腊诸神有关系,这也难怪她怀疑我。

“你是在试探我么?”

虽然我能够理解这种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情况更要谨慎,但被针对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别这么说,老实说我还蛮喜欢你的。”

和她说的话刚好相反,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掩饰自己的表情。

看来也只能给她看些什么了。还没有说完,缪斯手中的杯子跌落了下来,她沉睡在了沙发上。站在一旁的珠儿看到这样的缪斯也吓了一跳,急忙的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红茶里放任何东西。

“你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当然,这并不是她做了什么事情。而是我在与“鬼”的接触中,我身上的项链自己得到的能力。在我想要的时候可以让四周特定的人陷入昏睡中。这样我就能更加容易的进入对方的梦境中,甚至能让对方进入梦游的状态来控制对方的行为。

但更关键的是,梦境和现实对于收到这种效果波及的人来说几乎无法分别。同样,缪斯也不例外。

“怎么了?缪斯。”

在梦境中,我们依然坐在刚刚的房间里。唯一不同的是从后院传来的歌声。后院虽然依然被黑夜笼罩,但点点的烛光照亮了小小的院子。

“……”

缪斯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后院。我看到了后院有8位身穿薄纱的妙龄女子。有的在唱歌弹琴,有的在看书写字,有的在摆弄着各种道具。

“这是幻影么?”

因为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而有些茫然。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缪斯伸出手打开后院的玻璃门,但是在门框在被打开的一瞬间,门外的人都变成了喜鹊飞走了,带走了缪斯脸上最后一丝希望。

“Καλλι?πη Κλει? Πολ?μνια ?ρατ? Τερψιχ?ρα Ε?τ?ρπη Μελπομ?νη Ο?ραν?α……”

缪斯口喊着她们,但喜鹊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夜中。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缪斯走到庭院中间,捧起来,梦境很快回到了现实中。

“Ο?ραν?α……”

缪斯睁开眼,留在她手中的,是一个占星盘。我不知道这个星盘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在她梦中肯定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看到的,那是我的箱庭,那里既是梦境,也是真实。”

这个能力很强大,但也很危险。这就是为什么SCP选择除掉我的原因。虽然我的能力能从无到有带出很多东西来,另一方面,若是从那里带出了异常危险的东西,可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灾难。

“那么,我从今以后就是缪斯了,对吧。”

看着手中的占星盘,缪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是的。”

她叫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她将会属于一个现在还不存在的组织——SCP基金会(Special Containment Procedures Foundation)。

第三幕 纸醉金迷

1941年4月6日

说道赌城,人们都会想到拉斯维加斯。自1931年大萧条过后,内华达州为了度过经济难关,而通过了赌博合法化议案。自此拉斯维加斯便成了一个迅速崛起的赌城。与靠着私酿和走私酒的黑帮因为禁酒令的废止而衰落相比,这里的靠着赌博而发家的黑帮们已经一只脚踏进了上流社会。

“我一直以为这里的春天天气会适宜,没想到这么热。”

坐在街角喝着冰镇可乐的缪斯,身穿着比舞台上舞女更加妖艳和华丽的礼服,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这里是沙漠边缘。若是觉得热,你可以把你这身行头脱掉么?”

说实话,那些鸵鸟的羽毛看上去并不能扇风,也不能阻挡烈日。

“您是让我在这街上当众脱掉么?啊呀呀,原来老板你有这嗜好。”

缪斯一脸坏笑的作势将衣肩拉开,露出了一边的肩膀。

“……”

我只是愣了一下,但并非是因为她的毫无羞耻心,而是因为她对我的称呼。

“好啦好啦,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我们从华盛顿机场出发飞到了阿拉莫机场,最后坐出租车来到这里。我们从下榻的酒店去往的目的地,需要走过Fremont大街。为了保险起见,我并没有带上珠儿,而是将她安置在了保安系统完备的酒店,并且让乌鸦暗中保护她但看到时装店中展示的衣服的时候,缪斯酒忍不住跑了进去。实在不得已,我才为她买了这套衣服。

“就是这里么?”

在我眼前的,是赌城现今最大的娱乐场所。

“这里真是凉快多了啊,空调真是个好东西。我先去到处玩玩,你来负责把那家伙抓出来吧。”

在我走进去的时候,缪斯一下子兴奋到了顶点,明明是来帮忙的,一晃眼人影就没有了。

倒不是我担心她会在赌桌上输太多,而是怕她赢的多了反而帮倒忙。毕竟若是不使诈,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好吧……果然戒备森严呢。”

除了正常的维持秩序的保安之外。在赌桌之间还有巡视的人,这些人紧盯着可疑的客人,若是有人想作弊,下场肯定不会好。

在筹码兑换的地方买入了20美元的筹码。虽然我想一开始就吸引这座赌场主人的注意力,但事实上我也不想空手套白狼。但刚刚的钱都给缪斯买衣服了,我身上只留下了这20美金。

然而实际情况是,就在我进入这个赌城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让所有人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了。别说是人看到的。整个空间都进入了梦境中。

我来到了轮盘赌的旁边,随便的压在了一个数字上。几分钟后,我就拿了700美元的蓝色筹码。虽然我并不觉得赌博有趣,特别是这种没有悬念的胜负。因此一旦有了资本,这种毫无乐趣也不靠智商的游戏确实只适合普通人,就算赢再多,我想也不会引起那个人的关注。

“黑杰克,就是从这里开始流行起来的吧?”

我再次坐上了赌桌。几分钟后,我又以一手黑杰克大杀四方,还通过加倍下注狠狠的赚了庄家一笔,因此终于还是被庄家盯上了。

不一会,就有一位穿着性感的荷官走了过来开始继续游戏。此时我收到了来自缪斯的信号,她走上赌场中心的舞台,上开始演奏起了即兴的钢琴曲,因为轻松愉悦的旋律而吸引了不少观众。

当然,两者都没有吸引我的注意力,而是这个代表着的意义,这个赌场的老板出现了。

我台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环廊,那里确实有一位中年男子紧盯着这里。

“先生让您久等了,请问您需要继续发牌么?”

面对美女荷官的提问,我只是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并不会算牌,但荷官还是谨慎的重新洗了两副扑克。然而就算这样,每一张牌的排序我都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计算。

将所有对我不利的牌都放弃,在对方以为自己能凑21点的时候更换她抽到的排让她爆仓。在对方以为我没有她大的时候加倍赌金。很快荷官的面子也挂不住了,连换牌和假发牌的招数都用了出来,可惜她连一次都没有赢过我。

我身边的筹码已经多到连数都毫无意义了。这仅仅是在缪斯一曲弹完之前发生的事情。楼上传出了掌声,在一瞬间被厅堂中为众人的掌声所淹没。谁也没有发现在楼下发生的单方面的屠戮。

荷官也跟着掌声鞠躬推出了庄家的位置。然后伸手告诉我跟着她走,接着我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与楼下的花天酒地比起来,这里反而安静的不像是在赌城这样一个浮躁的城市中。四周书架中,除了厚厚的书籍之外,还有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游戏道具和各种玩具。

“看来你自以为你身后有个女神帮助,谁也没法赢你了。”

坐在书桌后的转椅上,传来少年的声音。

“你赢了那么多,都不肯走,对于成堆的钱,你连看都不看。你是来挑战我的,不是吗?”

转身而来的少年,应该就是缪斯所说的特图,竖着黑色的中发。棕色的皮肤眼上纹着黑色的纹身。脸上浮现着完全不属于他看上去那个年龄的自信微笑。看来他以为是缪斯帮助了我。

“是的。我是来挑战你的。若是你赢了,我会把我刚刚赢了的钱钱都给你。但若是你输了,你需要为我做一件事情。”

只是我需要的既不是金钱,也不是无聊的名声。

“行,反正那么多年了,还没人赢过我,我也真是厌倦了。怎么,你不把你的幸运女神带上?”

到头来,她还是不认为我刚刚做的事情是我自己做的。这也说明我做的事情完全没有被看穿,而是被引导到了缪斯身上。我并不知道缪斯是否理解我带她来的目的,但缪斯确实吸引他的视线。

“她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胜过你,所以向你挑战的是我。”

当然,对于这种聪明的人来说,与其说谎,还不如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要告诉他。当然,因为刚刚的所做的事情,可能是缪斯在暗中帮忙。所以他对于我的实力,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底。谁也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对赌博完全不感兴趣的外行人。

“很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看来你今天刚到拉斯维加斯,若是需要的话,就在这里下榻你看如何。”

他看着我的表情,就像已经事先调查过我似得。但我并没有必要在这种小地方上说谎,因为他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插在口袋里的联合航空公司的笔而断定的。

“不,现在就开始吧,与其考虑晚上住哪里,不如问你打算玩什么?”

“你不自己选么?”

特图指了指架子上的游戏。

“我都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与其想方设法找对方的弱点,不如在他最擅长的方面让他输了更有效果。

“你是说我?我喜欢所有的游戏。你想陪我都玩一遍么?”

他似乎并不在乎我对他的戏言的不满。转身走到旁边的茶几上,在茶几上摆着一盘非常特殊的国际象棋。棋盘被分成了很多块。

“就玩这个吧,三维国际象棋。你知道这个么?我最近在研究这个。”

我虽然并不会下,但我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做到了黑方。

“你不要先手么?”

他似乎在怀疑我不懂得规则,但实际上我确实连规则都不知道。

“请吧。”

我看到他脸上自信的笑容,知道他确实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话说,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展开第一波攻势的特图,装作不经意的询问我。

“为了不至于灭绝。”

简单来说就是停止这场战争。因为我知道这场战争最后所诞生的武器,加起来可以炸毁整个世界无数次。这些即使我不从项链中寻找将来的记录,也记得清清楚楚。

“哦,你想让这个世界停止战争和杀戮?你是想多了么?”

我想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吐糟一两句,对于这种幼儿才会有的单纯想法。若说出来的人不是我,我都肯定会嘲笑他。

“不管是人类也好,神族也好,我需要找到各个种族虽然不能避免摩擦,也能延续生命的方法。”

毕竟不管是好的,还是被我们称作坏的,既然存在过就有他的道理和正确性。不管有什么矛盾,用什么矛盾为借口,也无法为屠杀辩护。

“嗯……没想到你还挺强的嘛。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吗?”

因为刚刚的冒险的一招,特图在一轮换子下来还亏了一个兵,这让他微微的皱起了眉。

“那么请问,你想要灭亡,还是想要活下去?”

在特图一瞬间的动摇的一瞬间,我用我的卒子换掉了对方的骑士。这下,让他真的认识到了战局对他已经开始不利了。

“这话怎么说。”

特图一边调整整形,从攻势转换成了防守。

“这场战场和上一次不同。因为制造出来的武器,是毁灭性的。人们制造了数以十万计的这种武器,足以摧毁地球千次。”

我没有错过他先锋兵力撤退留下的空隙,以象和马的穿插收走了两枚对方的兵卒。顺带还将兵线向前挺近了一些。在整体阵线向前的时候还将先头的棋子撤回了己方的棋盘,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么撤退的意义。但看到特图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样子。

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的表情,可惜这毫无用处,这种棋怎么下一点概念也没有。

“是她告诉你的么?你知道她是谁么?想不到你这样一个人物会相信一个喝酒抽烟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过节,但他肯定比我要了解缪斯的过去。我不知道,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

“但靠着赌博发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我再次压缩对方的阵线,虽然用掉了两颗兵卒。但对方的阵线已经完全退出了中间的棋盘上了。

“至少在这个州,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合法的。”

无可否认,拉斯维加斯70年兴盛正是因为博彩与娱乐业。而博彩和娱乐带来的大量税收,也促进了这个原本是不毛之地的内华达州的教育和医疗。良好的治安也让娱乐业得到长足的发展,让诸多的娱乐无数明星大腕争先恐后的来到这里演出。

“是啊,所以这座城市才叫罪恶之城。”

看着眼前的棋盘好一阵子,特图终于松了口气。

“你来自未来对吧?你叫什么名字。”

仅仅是几句话,特图就看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我并没有否认,但他似乎在我回答他之前并不急于下下一步棋。

“Edeward Lee。”

或许在这之前他都把我当成了无名小辈,直到现在,他才问了我的名字。

“你知道这盘棋子的结局么?”

我终于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棋盘上来,可惜我并不懂这局棋盘有何意义。

“不,我不能。”

别说是立体的棋盘了,我连普通的象棋都玩的一般。

“在我眼里,它已经结束了,而且是我输了,即使我接下来每一步都是最好的一步。是我太小看你了么。”

特图伸手扳倒了自己的国王,接着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国王放在了一个大型的木质地球仪上。国王的位置正好是在美国的内华达州。

“不,你还没有输给我,你只是输给你自己了。”

对于认输这个结局,我可不认同。我让他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让他在梦中同样摆设了一个棋盘。两者对着下,梦游者在下棋的时候并没有感情。所以从一开始就情敌了的特图很快就在棋局中处于劣势。

“但这个世界可不是这样的,数以亿计的人自顾自的下着自己的棋,而且根本没有规则可言。而你看来并不擅长算计,也不擅长说谎。那你跟我说的那些就一定是你亲眼所见到的事物。”

看着地球仪思考着的特图,就如同缪斯所说的那样智慧。他并不是从没有想过这场战争的意义,若是真要说起来,他会比现在的专家要更加懂得这场战争的重要性。

“算是吧。”

我没有打算否认这一事实,但我并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

“那谁会赢得这场战争呢?是苏联?还是德意志?”

“就我所知,战争的最大的胜利者是美国,苏联在战后不久因为与美国冷战,带来的巨大的经济危机而分裂了。整个欧洲因为两次大战的摧残,在百年之内不会再有崛起的机会了。”

我拾起棋盘上的一些旗子,将白色与黑色的子作为敌我双方的阵容主力的排演。棋子在圆形地球仪上,就如同磁铁吸在上面一般,这让特图看着有一丝惊讶。

“看来你真不是个普通人。”

“你才发现么?”

突然,从窗口处的传来缪斯的声音。她并非是刚刚出现在那里。从棋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里远远的看着了。

“塔利亚……我可没邀请你来我的房间。”

因为缪斯突然的出现,让特图脸上的表情满是尴尬。毕竟他刚才才骂过缪斯。

“对啊,但是你邀请了我的老板,我作为随从难道不能进来么?”

刚刚特图的判断确实有失误,但也在情理之中。缪斯似乎并没有停止宣泄自己的不满,嘟着嘴抗议着。

“而且,我已经得名缪斯了,别随便乱叫了,死猴子。”

缪斯无聊的抿着酒壶中的白兰地,那酒似乎就是她的私酿。作为服侍我的代价,我还特别找了个地方为她存放酒品。

“以后少喝点酒,你身上的味道会让人不舒服的。”

她在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身上的酒气让特图眉头皱成了一团。可见这两人虽然不是水火不容,但特图似乎非常嫌弃这个叫做缪斯的女人。

“好啦好啦,我只是闲着太无聊了而已。”

缪斯拧上盖子,然后将一边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那是我刚刚赌赢了的钱。

“这些钱你会需要的。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对吧?”

事实上,虽然我刚刚仅仅是谈到如何停止这场战争。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珠儿。

“对,看到你收留这家伙,又来找我,我差不多明白了。你有一颗守护之心,你想要保护什么,对吧。”

特图并没有看着这些钱,而是走到书架上,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当然,还有,你似乎很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和我喜欢收集玩具一样。你进门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我书架上的每一个物品都看了一遍。若不是对收藏有爱好的人。大概对这些小玩业不感兴趣吧。”

当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很明显就是相当厉害的冷读术。只可惜我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同时我也是心理学研究生,知道如何建立心理防线,这种突然揭穿我想法的读心术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我把这本书借给你。”

我接过那本陈旧的精装书,它的书皮竟然是皮革的,每一页纸都承载着岁月的厚重感。

“这是记录还存于现实的神族后裔,或者是继承其名号后代的名字。”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虽然这样,我还是不太懂得为什么他要给我这个。

“盖亚,在你下榻的酒店被乌鸦保护着的少女。是盖亚的后嗣,不是么?”

我忽然才发现,他在和我下棋之前,已经派人去调查我了。我为了应对特图,特意将原本分散控制的整个赌场大厅的人,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收集了如此多的信息。

“是的,诸神的使者赫尔墨斯(?ρμ??),请你协助我。”

听到我的呼唤,而赶忙低下了头。

“是的,我主。”

第四幕 荒无人烟

“所以说,这个所谓的SCP,就是您要建立的组织么?”

我们已经离开沙漠中的拉斯维加斯,来到了纽约的长岛将近一个月了,我们在这里买下了一栋别墅作为据点,一个是为了休整,第二是通过掌控国家经济,来控制这个国家。另一方面,我试着通过梦境连通了我在弗吉尼亚的房间。让我们得以同时在政治方面影响世界。

在特图用电话指挥下,他手下的人迅速渗透进了政府与军队中,还有各个大型企业中。开始操纵这个国家进行必要的活动。虽然我们没法直接发动战争,但我们可以将开战的代价降到最低。

“我不知道,但SCP确实是有缪斯与乌鸦的存在。”

如今他们俩正是我的手下,因此我连反驳这个假想的证据,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额打算抹杀我的组织,实际上就是现在的我所建立的。

“看来您似乎不是很情愿。”

确实,对于这样一个对人命毫不在意的组织,竟然是自己建立的这样一个假设,我还真是难以接受。

“除了缪斯与乌鸦之外。你还见过什么人?”

特图似乎很肯定的认为除了这两人以外还有其他人与我接触过。毕竟那么大一个组织接触久了,肯定认识的人就多了。

“除了一个叫做晨曦的女性,在我与SCP的人接触的一年左右时间里。她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倒是最后我被追杀之前,她跑过来提醒了我。这让我确信了她毫无疑问是跟SCP有关的人。而且是在帮助我。”

“也许是你想多了,那说不定只是另一个不方便表明身份的你而已。”

特图装作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正中了我心中最为疑惑的问题。但那是迄今为止70年后的事情,冰华似乎并不希望再见到我而将我送到了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老死的70年前。这大概也是那时的我不愿意表明身份的原因。

“那么,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事已至此,留给我的路也只能前进了。但方向在那里,我却不知道哪里是前方。

“我正在想办法找更大的组织的帮助。毕竟我建立的组织性质是黑帮,对于像是我们这样的怪物打交道的并不多。”

特图看了一眼缪斯,她很快发觉了特图的意图,直接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也是一样的。

“你是说协会?”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听说的三个组织。其中与SCP联系最密切的就是协会。

“对,你应该也知道那个组织吧?”

“实话说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认识一个叫做诺儿的女性……”

我还没讲完,就听到杯子摔裂的声音,缪斯手中的红茶杯掉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而特图表面上好像没什么事情,但他沉默了良久。

“就连协会都不知道这个叫做诺儿的人在哪里。听说在协会创立初期,她下令杀光了所有魔法结社的元老,然后扶植了十二使徒,同时本人就失踪了。接着协会的人四处寻找,不过四百多年来到处都有类似她的人,用不同名字出现。但每次人们找上门,她就消失无踪了,至今还没有人找到过她。”

特图仿佛只是叙述一般的告诉我找她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但除了她之外,我并不认识协会的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跟她扯上关系比较好,说不定哪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坐在旁边的缪斯终于不淡定了,在特图的话结束之后,补上了一句。

“她究竟是什么人物?”

在我的印象中,诺儿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修女,似乎还是个非常厉害的导师。

“这说来话太长了,简单来说,她是来自异界的恶魔。将各种灾祸带到了这个世界,因为想杀她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抛头露面。”

我听完了这些话之后,心想这也和我的印象差太多了吧,莫非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也吃了她不少苦头,她生出的那些怪物……”

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缪斯阴沉着脸嘀咕起来。

“喂,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它们都已经死了。我们不可能和诺儿有太多接触,所以我们现在的切入点是十二使徒。”

特图制止了缪斯继续说下去,然后用严肃的表情跟我说。

“现在最优先的人应该是十二使。所以我这段时间特意是散布了有关圣杯在纽约出现的谣言。”

说着,特图从一直带着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了一本书,仔细一看是一本拍卖品的目录。

“这是一个地下拍卖行的目录,我们让协会的人也拿到了一份。”

接着他将拍卖目录交给我,在打开的第一页,就是一个木质的酒杯。简介是在约旦Saint Georgeous 教堂地底发现的遗址中找到的教堂遗址,被保存在一个相当重要的木匣中的木头杯子。在箱子上隐约可见用希腊文写的,Το α?μα(鲜血)Ιησο??(耶稣)Χριστ??(基督)

“这是伪造的吧?他们会相信么?”

我想不会真有人相信这种东西吧。太过于明显的地点,反而会让人起疑。

“那要看他们是怎么拿到这份拍卖目录的了。若是从黑帮的人那里拿到的,说不定会怀疑。但若是教会的人在前往这里的时候,被协会的人截获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接下来我们只要等待拍卖开始与协会来的人接触就行了。”

特图谈到这个计划的时候,也是一脸自信。

“有把握么?”

我倒不是怀疑特图的能力,只是特图并没有向我汇报现在的进度。

“我们的人已经确认十二使徒之一和他的随从半个月前已经从伦敦出发来这边了。因为那边不安宁,所只能坐船过来。”

若是坐船过来,少说要一个星期以上才能到纽约。

“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协会会想要这个东西?”

虽然我知道基督教的很多教派都视之为最重要的圣遗物,但协会的人魔法师。

“传说中得到圣杯,喝下基督的血就能返老还童、死而复生并且获得永生。我想这个理由足够整个世界的人为之疯狂了。”

当然,这些传说我是不相信的,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信。

“当然,我觉得就算有杯子,能让人获得永生的也不是这杯子,而是耶稣赎去人类死罪的血。”

特图看到我似乎并不相信,他盯着电话,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一句。

叮叮叮~

忽然间,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我与特图对视了一秒钟,他便马上接听了电话。

“喂,这里是鹰巢(总部的暗号)”

因为这个时代的电话保密性并不强,所以我们敏感的名词都替换成了日常的词汇。

“嗯,是在纽约警署么?”

过了一会,特图用有些困惑的眼神与我对视了一下。接着挂了电话。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我们不需要等到拍卖会上再进行接触了。”

“突发状况?”

“是的,我们的客人现在被警察抓起来了。”

在一边的缪斯,直接摆出了一个非常荒谬的脸。特图摊了摊手,他之前安排周详的计划变成了累赘。这种意料之外的剧情连我都不禁苦笑。

“我们去见见这位倒霉鬼吧。”

我们坐车来到了警署。在特图与警察交流了一会后,我们被带到了一个留置室。坐在里面的,是害怕的缩在一角的一群黑人,和两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看上去和这里完全不相称。他们有一个是白人,另一个黑色头发的男性头发卷曲,皮肤微黄,面貌像是中东的人。

“抱歉,让我们的贵客受到了这样的对待。我已经为你们交了保释金了,若是不介意的话请到寒舍歇息吧。”

我和旁边的警察点头示意,警察将门锁打开后,两人便走了出来。

“请问你们是拍卖会的人么?”

走在前面为首的青年,是那位中东人。这人应该就是为首的人,跟在他身后的因该只是个随从。

“这位才是拍卖会的主办人,而我只是有事情找你们而已。”

在离开警署的之前,我还顺带利用催眠,操纵两个警察将两人的案底都消掉了。因为那案底确实有些难搞,除了杀死了几个黑人小混混,还有袭警的罪名。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两个人能在十几人伤亡的情况下毫发无伤的。

“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们?”

很快,该隐就发觉了自己并不是来寻找圣杯的消息的。而是被圣杯消息吸引而来的人。

“你就是该隐的后代对吧,协会的十二使徒首席。”

特图从他们出发,就已经得到具体是哪一号人物来的消息。

“正是鄙人,阁下是何人?”

我们坐上了缪斯开来的七座Stout Scarab,特图坐在了副驾驶上听着我们之间的对话,该隐与他的侍从就坐在我的对面。虽然我觉得交给他会比较稳妥一些,但对于我来说,我必须亲自来完成这个交涉。

“我是Edeward Lee,向你发起SCP基金会成员的招募。”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刚刚自己制作的名片。虽然我不太情愿亲自创立这个组织,不过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从特图的意见,由我亲自建立这个秘密组织。而我所能做的,就只能长话短说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的意图而已。但是该隐并没有拿走放在桌子上的名片,而是一直看着我。

“我没有听错吧,李先生。您是说想让我背叛协会么?”

该隐制止了想要说什么的随从,然后开始试探我的意图。

“我并不是在做任何对协会不利的事情,相反的,我希望帮助你们,同时也需要你们的协助。”

当然,现在我哪怕光是拿钱出来都有相当的难度。但我可以肯定他会。

“你是觉得英国打不赢这场战争么?”

该隐马上就想到了我所说的帮助,是指在战争上打赢德国。协会在暗中介入操纵情报,的确让战局不再是一边倒。

“但是,你们有能力打回去么?拉芒什海峡再宽,也无法阻止飞弹射向伦敦,英国只会越来越衰弱。但美国离欧洲再远,也能用自己的士兵和武器支援你们。”

我将一份薄薄的文档递到他手中。在接过看了一下,该隐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十分严肃。事实上,这份文件是日本珍珠港袭击的计划。

“大西洋再宽,太平洋再广,都无法阻止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更何况你们。战争终将结束,和平终将到来,但那样的世界并不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因为我们就是纷争。我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们总要有个地方需要去。为此我建立了SCP,来收容那些不被世界接纳的人事物。”

我将名片推向了他,他终于还是接下了这张名片。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放下自己的身份,但现在已经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

车驶达了我们的目的地,缪斯将车停在了车库中,我让他们俩下车,让他们稍等片刻。特图将车库的大门关上之后,我们来到后门。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涌向我的空气,表明屋内的气压比外面高很多。在该隐惊讶于这股气流的同时,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好了,这里是美国的首府华盛顿特区。我们秘密的请来总统先生来商讨此事。”

在我们的面前,是坐在轮椅上小罗斯福总统。

“久等了,先生。”

我向他身后站着的乌鸦示意,他在收到我的指令之后,从白宫将已经约好见面的总统接了过来。虽然和约定的时间有一点差距,但总统还是很体谅的接受了约谈。为了不打扰他太多时间,我特意在他的房间内也设置了一个通道。

“总统先生。”

该隐也发现了此事事关重大,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行礼。

“戴高乐将军进来可好。”

卢斯福似乎并没有客套的意思,英法联军在败走敦刻尔克之后,作为原最高统帅的戴高乐在英国成立了流亡政府。

“他正为了祖国的解放事业而操劳着。”

而背后的协助者,自然少不了在欧洲大陆活跃着的魔法协会。

“嗯……想到过去,法国为我们赢得了自由,自由女神像至今仍伫立在纽约。但我们的盟友如今在受压迫,我们却无法出手相助。这位先生,我想请问仅凭英国和法国残留的兵力,能夺回法国么?”

该隐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事实上,英法联军就是被德军狼狈的赶出去的。国土完全沦陷,军心涣散。别说是反攻,连自保都成问题。就算协会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阻止德军的势如破竹。

“美国会参战,就算付出代价。但我们仍旧无法保证能赢过轴心国。”

从未经历过大战的美国或许并不想要战斗,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总统阁下或许说的没错,单靠任何一个国家,是无法与德国相抗衡的,但我们可以成为同盟。中国不会妥协,苏联也不会。只要我们能联合,我们的战火会遍布整个欧亚非大陆,直到烧尽那些独裁者。直到世界再次得到和平。总统先生,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很快德国就会撕毁条约,向苏联近攻,日本也会向美国宣战。总统先生,我所说的已经是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在众人的美国梦还没有被惊醒之前,请做好准备。”

我与总统互相点头,接着总统看向该隐。

“这位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是无名该隐。”

“你好,希望你能重视他所说的话。这不仅仅是预言。”

总统伸出手与该隐握手,两人握手之后。乌鸦便推着他离开了。

“感谢您的协助。”

我向总统阁下行礼之后,再次转向该隐。

“我向你保证,不会损害协会的利益。我们想要做的,是制约强者,保护弱者和即将灭绝的事物。”

我将特图给我的目录放在了桌子上给他看。该隐在看到后异常吃惊。

“那资金来源呢?”

我从房间内拖出了一个箱子,那是我从梦境中带出来的黄金。同那其它我带出来的黄金一样,这些黄金是没有产出地的足赤金,不可能流通太多到市场上。但为了SCP的启动,我需要有足够的信用。而这些黄金,就是我的信用。因为光是将奇迹展现给他人,并不能让所有都相信我。而就算没有人相信我,也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SCP唯独不缺钱。”

我设法表露出自信的微笑,但我知道若是我无休止的将黄金投放到市场中,那么恶果是毁灭性的。若黄金不再保值,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储存价值呢。

“这是……”

“我不便告诉你是怎么来的,现在你把它带去你的国家。那它作为战争的经费吧。”

“请问……”

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资金,是不可能没有代价的直接送给他的,若不索取相应的东西反倒是不真诚。

“正如我刚刚所说的,我现在只需要你的加入而已。若你觉得你自己值那么多黄金的话。”

该隐合上箱子,让后点了点头。

“你想要我的能力是吧?”

“我需要的并不是你受报七十七倍的诅咒,只需要你的地位而已。作为契约内容,我希望借用你的身份进入协会。”

在一转眼,我已近改变容貌和该隐一样了。就在该隐刚作出吃惊的表情,他与他的随从就晕厥了过去。

在进入梦境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片空旷的田野。在远处,我可以望见一个人,他似乎正在埋什么东西,梦境一闪而过。我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七十七倍果然是厉害。”

我在梦中复制了他的能力,再加上我使用了‘鬼’沉睡的效果,让该隐在原本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渐渐陷入沉睡。

“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么?”

缪斯在一旁终也是一幅吃惊的模样。

“原本以为会在拍卖会耗很久的。”

就连特图,也啧啧称奇。小心翼翼的与缪斯将该隐平拖到了一间小房间的床上。接着我使用了我在伦敦冰华家见到的技术,将整个小房间的时间停滞了下来。

“我刚刚已经把他的意识拖入梦境了。这样我可以在梦境中仿造他预见的人,来应对其在协会的人。我只是借用他的身份而已。特图,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伦敦。那个仆从只是该隐的家仆而已,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我明白了。接下来就是从协会找到所有的珍贵资料和物品。没想到能进展的那么顺利。”

特图虽然很聪明,但其他方面就和普通人一样平常。

“不,还是优先终止这场战争吧,走吧,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呢。缪斯,帮我照顾好珠儿。”

我示意特图跟上我,接着我们将自己连接到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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